“天问”团队核心成员商讨人形机器人进一步优化。

    记者詹松 摄

    “天问”手握杯子“喝水”。

    记者陈永权 摄

    握手、与人微笑互动、被推倒后迅速站起……人形机器人展现无限潜力    

    握手、举杠铃、直膝行走，与人微笑互动、被推倒后迅速站起……2月5日，楚才系列10款人形机器人首次在武汉洪山礼堂南广场亮相，展现出无限潜力。在展出现场，记者看到，“天问”是全场唯一与观众“握手”的人形机器人。仅仅历时7个月，这款身高1.80米，由7000多个零部件组成的人形机器人如何完成的？人形机器人何时走向“寻常家”？近日，记者走进武汉大学实验室等，采访了人形机器人研发团队和相关领域专家。

    为什么握手这么难

    2月7日，武汉大学机器人学习算法与软件操作实验室内，10多张办公桌一字排开，师生们正在给“天问2号”手握水杯“喝水”动作实验，地上、桌上摆满了各种零部件、骨架模型、电路板等。

    “祝您新年快乐，蛇年行大运！”当记者伸右手后，“天问”伸出左手，并微微勾起手指，并送出新年祝福，持续近20秒，握完手轻轻放下，整个上下摆动约10厘米。

    “灵巧手是人形机器人最能体现技术复杂度的核心零部件。”团队成员、武汉大学工业科学研究院副教授李淼说，“天问”亮相的当天，步行上前，像人一样递话筒，和观众握手，动作看似简单，但非常具有挑战。

    为什么握手这么难？李淼说，人形机器人的胸部集中很多传感器芯片，握手的位置也正好在胸部附近，握手的时候扰动比较大，要靠自身非常精准灵敏地控制调整姿态。

    在特拉斯人形机器人开发过程中，马斯克曾透露，Optimus灵巧手的工程量可能会占到整机开发工程的一半。

    李淼告诉记者，他近20年来一直做机器人抓取研发工作，可以说人形机器人手占到一半的工程总量，“我们机器人核心优势在于灵巧性和性价比，可以说在国内是遥遥领先”。

    为什么研发时间这么短

    据悉，2月5日，在武汉洪山礼堂广场上展出的10款机器人，分别叫“天问”“劳动者”“荆楚”“神农”“楚宝”等具有湖北地域特色的名字。仅仅7个月，湖北人形机器人实现从0到1、从无到有，创造了国内少有的时间短、见效快的研发经验。

    时而微笑，时而悲伤，时而惊悚，时而眨眼……当天，看着“荆楚1号”机器人向观众展示着各种“表情包”引来叫绝时，华中科技大学机械学院教授赵兴炜激动地说，“7个月来，太不容易了，超预期！”

    当“天问”1号当天握手成功那一瞬间，武汉大学动力与机械学院郭朝教授喜极而泣。他说，从去年3月立项，5月份骨架拼装，8月份直立行走，11月实现基本功能，并启动天问2号的研发和组装，这一路走来，是有组织的科研结果，是团队敢打敢拼的结晶。

    据介绍，“天问”研发团队共有60多名师生，集中了武汉大学动力与机械学院、工业科学研究院、计算机学院、设计学院、测绘遥感国家重点实验室等近10个科研单位力量集中攻关，通力合作。

    “别人以年为单位，我们以天为单位推动机器人研发。”李淼说。

    据省发改委相关负责人介绍，去年3月，我省出台人形机器人突破工程相关文件，4月，正式启动人形机器人整机和零部件突破工程，确定丁汉、陈学东、刘胜三位院士领衔团队，采用“揭榜挂帅”“赛马制”等工程化推进的研发模式。同时，引进国内顶尖人形机器人团队黄强教授团队，仅用2个月推出“楚宝”人形机器人。

    中国科学院院士、华中科技大学机械科学与工程学院教授丁汉表示，人形机器人是科技竞争的新高地、未来产业的新赛道，湖北科教人才优势明显，在驱动电机、传感器、芯片等科研优势明显，湖北有能力有信心打造人形机器人产业创新发展高地。

    何时能走入“寻常家”

    据了解，今年，“湖北造”人形机器人将在智能制造、医疗健康、家庭服务、应急救援等多个领域展现出巨大的应用潜力。

    “人形机器人在商用进展上仍处于初始化阶段。”武汉人工智能研究院院长、中国科学院自动化所副总工程师王金桥表示，目前机器人面临的最大难点，在于生成式人工智能和智能控制的结合，也就是对算力的要求巨大，在交互模仿上仍然面临昂贵成本的挑战，降低成本将是未来发展的趋势。

    据介绍，目前，国内一台人形机器人的成本价格多在50万元以上，而一台机器狗的价格基本在一万元，在矿山、电线巡检等复杂危险环境工作中，机器狗更加适合。

    人形机器人未来最大的应用场景是家庭服务，何时人形机器人可以走进家庭，可以帮做饭、洗衣服、照顾老人孩子？

    “这可能还有很长的路。”李淼说，从目前技术看，人形机器人能走能说是基础能力，但是离干活儿和创造价值还有距离。“我们将在东湖高新区构建一个应用场景，让‘天问’先在咖啡、茶饮、奶茶店等场景去送水送咖啡”。

    虽然行业发展仍处于初级阶段，但不少市场人士看好人形机器人的发展前景。中国机电一体化技术应用协会会长李亚平表示，人形机器人贯通人工智能、高端制造、新材料等高精尖产业链，未来3～5年，将是人形机器人发展的重要时期。

    市经信局人工智能处负责人介绍，我市在传统工业、服务机器人领域已积累了一定的产业基础，产业上下游配套企业300余家，具备一定的整机研发基础。将聚焦智能制造、智慧医疗、智慧物流等领域，全力拓展应用场景。

    记者陈永权